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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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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

康熙賞賜了雍親王側福晉的消息, 很快就傳遍了行宮。

與此同時,宣揚出去的還有年側福晉孝順的名聲。

後來不知怎的,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雍王府上下, 個個兒都是孝心可嘉,可見雍親王素日教導有方。

於孝道一途上, 四爺在前朝是狠狠的得臉了一回。

事後, 年淳雅琢磨著這些流言,不知不覺的就琢磨出點不一樣來。

從她一開始去給太後請安, 到後來四爺建議五日一去, 再到在太後那裏見到皇上, 這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巧合。

只是......四爺怎麽就能確定, 她能夠討太後喜歡,而不是令太後厭惡呢?

她掃了眼正立在案前練字的四爺, 神情肅穆, 姿勢筆挺,沾墨揮筆,頃刻間就寫下了一個碩大的孝字。

四爺垂眸看著這個孝字,勾唇輕笑:“覺得如何?”

年淳雅不知該如何評價, 只憑心而論的話, 她能察覺到這個字裏暗藏的鋒芒。

都說字如其人, 如今看來,是一點也不假。

“極好。”

四爺聞言, 無奈的笑笑, 把筆放在筆架上, 拉過年淳雅磨墨的那只手, 用年淳雅的帕子給她擦著手指上沾染的墨跡:“這般敷衍?”

年淳雅睨了四爺一眼,理所當然道:“妾身的字不比您的字好, 又哪裏能隨意評價。”

她只是勉強把原主寫的那一手簪花小楷給練習的差不多相似而已。

四爺不由失笑:“知道自己的字不好,平日還不勤加練習?”

年淳雅不大樂意四爺在這上面對她說教:“妾身又不用做學問,字也不必拿出去給旁人看,那麽勤奮做什麽。”

一聽到這些歪理邪說,四爺就忍不住想要開口訓斥。

然而蘇培盛在此時拿著一封信進來,倒是打斷了四爺的要說的話:“主子爺,這是府上的家書。”

“府裏可有什麽事發生?”

四爺邊拆了信,邊問蘇培盛。

蘇培盛搖搖頭:“送信的人沒說什麽,想來是沒什麽大事。”

離府到現在已經一月有餘,便是沒事,按照烏拉那拉氏的習慣,也會每月遞一封家書來的。

四爺看信很快,信上內容剛入眼底,年淳雅就註意到四爺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分喜悅。

她好奇道:“是有什麽喜事嗎?”

四爺沒隱瞞,將信塞到年淳雅手裏,素來沈穩的聲音中含了明顯的笑意:“是有件喜事,福晉在信中說,懷恪有喜了。”

弘時等人尚未成婚,懷恪有喜,哪怕只是個外孫,也是四爺的第一個孫輩。

年淳雅還未反應過來,蘇培盛已經迅速的跪了下來道喜:“奴才恭喜主子爺,賀喜主子爺。”

四爺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:“院子裏伺候的,都賞一個月的月例。”

蘇培盛響亮的應了一聲,就退下去辦這件事了。

年淳雅大概的掃了兩眼信上的內容,懷恪有喜跟她沒什麽關系,更何況她和懷恪的關系並不好。

但看四爺如此高興的樣子,她還是很給四爺面子的笑了笑。

四爺見她笑的勉強,不知想到了什麽,臉上笑意微斂,把人攬進自己懷裏,在她耳側低聲安撫:“爺等著你調養好身體,再給爺生個孩子。”

年淳雅哼道:“那爺可有的等了。”

何嬤嬤可還沒說她如今的身體能受孕來著。

四爺低頭不帶一絲情欲的吻了吻她的耳畔,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,帶來些許酥麻的癢意:“無妨,多久爺都等的起。”

.

年淳雅花了一個半月把行宮都逛了個遍,只除了行宮北面的草地和樹林。

她不是不想去,只是聽秋筠說,北面時常會有人去騎馬,她自己去難免會碰到一些外男,讓人看去了免不了一些閑話。

所以年淳雅只好讓四爺帶她去,順便也學學騎馬。

四爺沒有不同意的,只是他閑暇的時候不多,年淳雅一等就又等了半個月,才等來四爺空閑。

這日,年淳雅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騎裝,跟著四爺一起來到行宮北面的馬場。

有馬場,當然就有馬,行宮裏的馬都養在這裏。

四爺和年淳雅一到,立即就有馬場的管事迎了上來:“奴才給王爺請安,給年側福晉請安。”

馬場管事沒見過年淳雅,但當奴才的嘛,沒幾分眼力勁兒怎麽成?

“免禮。”四爺在外的形象一向是冷面王爺,不茍言笑,說的話也是言簡意賅:“本王帶側福晉來騎馬,馬場裏可有溫順的馬匹?”

“有有有,王爺和側福晉隨奴才來。”

馬場管事立馬點頭,引著四爺和年淳雅往馬廄那邊走:“一個月前,行宮才到了幾匹好馬,其中有匹母馬,通身雪白,額間綴著一點紅,性子再溫順不過了。”

早在皇上賞賜了年側福晉後,他就多留了個心眼兒,叫人打聽了年側福晉。

在知道年側福晉最近在行宮四處游玩時,便知年側福晉遲早會來馬場,這匹溫順的母馬,是他早就備好了的。

說話間,管事說的那匹馬已在眼前。

年淳雅不懂馬,只知道這匹馬顏值很高,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。

四爺自幼騎馬,對馬的了解當然比年淳雅多,大致檢查了一下,便知道馬場管事的確沒敷衍他們。

蘇培盛見四爺露出滿意的神色,忙給馬場管事的遞了個荷包:“差事辦的好,王爺賞你的。”

沈甸甸的荷包擱在手裏壓手,馬場管事頓時樂開了花,“奴才多謝王爺賞賜。”

四爺淡淡嗯了一聲,就拉著年淳雅的手先讓她學著親近馬匹。

馬場管事也有眼色,正了正略有些歪斜的帽子,在蘇培盛的允許下無聲告退。

有伺候馬匹的奴才拿來了飴糖,四爺捏了一塊兒放在年淳雅手心:“餵餵它,讓它熟悉你的氣息,待會兒你騎它的時候,它才不會反抗。”

年淳雅似懂非懂,把整個手攤開,將手心的飴糖送到馬的嘴邊。

動物都是有靈性的,或許是它沒有在年淳雅的身上感受到威脅不善的氣息,這匹馬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吃了年淳雅手心的飴糖。

馬的舌頭伸出來卷起飴糖時,還舔到了年淳雅的手心,那股癢意讓她沒忍住,快速的把手縮了回來。

四爺眼底含笑,讓人把馬牽了出來。

他看了眼牽著韁繩的奴才,那奴才會意,忙把韁繩恭敬的交到四爺手上,自己退至一旁。

四爺把年淳雅扶上馬,自己利索的上了馬背,和年淳雅同乘。

年淳雅納悶兒:“爺不是要教妾身騎馬嗎,怎麽您還上來了?”

四爺拉了拉韁繩,馬在原地走了幾步:“爺先帶你騎一圈,讓你感受一下,待會兒更好學一些。”

說著,四爺駕著馬,速度緩慢的在草地上走了起來t。

坐在馬上,年淳雅能夠看到的地方更遠,視線也更廣,身後的四爺更是給足了她安全感。

不一會兒,年淳雅就不再滿足於慢走,她扭頭看向四爺:“爺快一點兒,太慢了。”

四爺沒聽她的,依舊控制馬匹慢悠悠的走著:“不能太快,不然你會受不住。”

馬奔跑起來,不會騎馬的人一開始會不大舒服,所以還是得慢慢來。

慢慢來的後果就是,明明騎一圈只要一刻鐘的時間,四爺磨蹭了大半個時辰。

待兩人回到起點,馬場裏突然就多了幾個人。

四爺率先下馬後,親自扶了年淳雅下來,這才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:“五弟,七弟,十五弟。”

三人同時拱手:“四哥。”

年淳雅默默的跟在四爺身後行禮:“見過幾位爺。”

五爺忙道:“小四嫂快請起。”

他如此客氣,也是看在他那四哥對這位年側福晉的寵愛的份兒上,不然的話,喚一句年側福晉也是不出錯的。

年淳雅對此心知肚明,羞赧的笑了笑,只往四爺身後站了站,並不說話。

十五阿哥那不老實的眼珠子看了一圈,打趣道:“四哥,難得見你有如此閑情逸致,竟和小四嫂同乘。”

四爺向來不喜歡被旁人談論關於他的私事,於是生硬的轉移話題:“你們怎麽來馬場了?”

五爺好笑道:“來馬場自然是來騎馬的。”

七爺跟著說:“方才我還和五哥十五弟說,準備一起賽馬,既然四哥也在,不如和我們一起?”

七爺邀請,四爺不好拒絕,對上三道滿是戲謔的目光,他回頭叮囑年淳雅:“爺把蘇培盛留在你身邊。”

年淳雅笑著福了福身:“爺去吧,不必擔心妾身。”

四爺跟著五爺他們離開後,蘇培盛上前請示:“側福晉,可還要騎馬?”

年淳雅點了點頭:“把馬遷過來吧。”

本就是來學騎馬的,總不能因為四爺不在,她就只能幹看著吧。

又說四爺那邊,各自挑了一匹馬之後,在奴才的號令下,四匹馬幾乎同時越過紅線,向前沖去。路上經過的層層障礙,也毫無困難的跨越過去。

四爺射箭的功夫雖說不行,但騎馬還算尚可,四人的賽馬中,領先其餘三人,勉強占了第一,十五阿哥只比四爺慢了一息的時間,排在了第二。

他翻身下馬抹了把臉,敬佩道:“四哥這馬術功夫,在兄弟之中,怕是沒幾個人比的上。”

四爺把韁繩扔給奴才,“十五弟過獎了,我這騎術,不過尋常而已。”

至少,比他強的這次都不曾隨行,才讓他在不擅騎術的兄弟裏占了個光。

“四哥你就別謙虛了......”

十五阿哥話還沒說完,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馬鳴聲,隨即是一陣尖叫:“側福晉......”

四爺臉色霎時變了,連招呼都顧不得打,擡腳就走。

其餘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,也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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